摘要:
玄奘在西行印度之前,在摄论学派中主要通过真谛译《摄大乘论》学习唯识.当时,地论宗南道系的摄论师们构成了摄论学派的主流.他们利用如来藏思想解释唯识,并认为《摄大乘论》也是主张九识说的.在这种情况下,玄奘首先师从地论南道系的摄论师之后,又求教于地论北道系和传承真谛门流的诸师.其学习内容,也开始与《摄大乘论》和《涅盘经》的折衷式解释拉开距离,变为以阿毘达磨为基础来解释《摄大乘论》了.这些事实都表明了,玄奘早就对以如来藏来解释唯识思想这种方式抱有疑问.rn 关于玄奘学习内容上的这种转变,应该可以考虑有以下几种原因.玄奘在成都师从道基.道基本人虽然属于地论南道系,可是他本人却恰恰对九识说的论据进行了批判性的验证,也极为重视阿毘达磨思想.很显然,道基的教导给了玄奘很大影响.此外,据说玄奘强烈意识到自己的罪业,对自身之中是否存在有内在的佛性抱有疑问.这种想法,虽然融通於地论北道派的思想,可是却无法兼容于地论北道派和摄论学派的主流思想.特别是玄奘对佛性内在所持有的疑念,必然牵涉到他对于主张阿摩罗识之存在的九识说的怀疑.rn 《摄大乘论》是否真的主张九识说,又是否可以用如来藏思想来加以解释呢?有关这些疑问,显然无法期望地论南道派来给出满意的解答.他们所主张的九识说的论据非常暧昧,而且据说这些论据存在于尚未传人中国的《瑜伽师地论》之中.玄奘向地论北道派的诸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仍然无法得到足以推翻九识说的理论依据.如果这样,那么除了亲赴印度,求得《瑜伽师地论》来解决问题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玄奘印度之旅的思想性原因,应该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