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命的荒原到初始的伊甸——论萧红小说中的“世界”与世界中的萧红

摘要

任何一种命名,在照亮意义的同时,又是对意义的遮蔽.经典现代文学史将萧红表述为抗日爱国女作家,固然揭示了其精神实质的某些方面,但这一界定本身依据的是一种外在的政治标准——作家必须表现出战士的姿态,作品必须为抗日服务,才能被接纳、被肯定.于是萧红大量游离于这一政治标准的作品,不是为批评框架完全省略,就是不断受到无意的误解和有意的误读(如萧红的成熟之作《呼兰河传》由于题材与抗日无涉,描写的“人物又缺乏积极性而被认为是她“现实创作源泉已经枯竭的证明”)萧红本人的悲剧命运则被归因于陷于狭小的个人生活圈子无力自拔,不能赶上时代的步伐(如萧凤所评“软弱和孤独是分不开的”,“强者和群众永远是一体的”,“在萧红就是以强者的姿态生长,壮大的途中又软弱下来的”)这种对作家、作品积极性的硬性要求,无疑掩盖了不论是现实中的个人还是文学中的人物在社会、历史的挟裹、挤压之下受难、挣扎、身无所依、心无所依的真实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