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先验自我的明证性与困境思考——对“先验自我”的认识论研究

摘要

胡塞尔的“先验自我”理论继承和发展了笛卡尔和康德的“自我意识”理论，是在对“我思自我”和“先验统觉”批判基础上进行的进一步发展。“先验自我”不仅吸收了“我思自我”的内在性取向和“先验统觉”的先验化取向，而且通过先验还原之后，进入到纯粹意识领域，胡塞尔认为其具有了确然明证性。
　　 确然明证要求绝对的自身被给予性，它不仅要求论述自我的过程是确然明证的，而且这种论述方式本身也必须是确然明证的。考察胡塞尔“先验自我”会发现，其不得不面对自身的唯我困境，具体表现为“先验自我”的反思难题和主体间性难题。这些难题使得“先验自我”的确然明证性受到质疑。
　　 从“我思自我”到“先验统觉”，再到“先验自我”，这是一条寻找认识论基础的基础主义探索道路。基础主义的立场和本质必然使得“先验自我”走向唯我论。然而，知识学所要求的不是唯我的知识，而是普遍的知识。因此，“先验自我”只有突破自身，建立起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才有资格成为认识论的基础。但是，在确然明证性的要求下，“先验自我”的任何突破都是非明证的，“先验自我”的唯我困境不可克服。
　　 “先验自我”的唯我困境标志着“自我意识”理论发展到极限，同时也说明了理性一元时代的终结。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理论为克服唯我困境提出了新的创见，生活多元的绚烂多姿在克服唯我困境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攻讦。然而，我们会发现，生活多元并非必然导致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生活世界的整体性、多样性和规范指导同样给予了生活世界以众多内容的一致性和规范性。因而，知识就是生活世界的知识，生活世界是知识形成的原始基础。
　　 在生活世界中寻找知识的认识论基础是一项艰苦的哲学探索工作，然而众多哲学家的辛苦工作已经为我们带来了鼓励。现代语言分析学派就为解决“先验自我”的唯我困境带来了希望，成为这条探索道路上开出的奇葩。这为我们用语言哲学改造“先验自我”理论提供了可能性。
　　 语言哲学并不否认说话主体的存在，那么把“先验自我”视为语言使用主体的先验存在就是可能的，把由“先验自我”发动的“意向活动”看作“语言活动”、把语言视为主体间交流的桥梁等设想都是可接受的。因此，可以称以“先验自我”为基础的语言在不同主体间的交流世界为“语言世界”，建立一个“语言世界”不仅是可行的，而且是对生活世界理论的现实实践。它不仅克服了理性一元导致的唯我困境，而且把生活多元主体的交往原则和交往伦理视为“语言世界”的知识规范。当然，“语言世界”的设想和构思还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