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之熟”辨王船山“持盈有道”观中的德性意识

摘要

盈满也，盛也。传统“持盈论”渊源流长，如《周 易》言“天道亏盈而益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范蠡言“国家之事有持盈”，老子言“保此道者不欲盈”，孔子言“持满有道乎”，管子言“持满者与天”、“釜鼓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仍至王船山的“盈而后奋”和曾国藩的“自概之道”，等等。所有这些关于持盈的观点，无不贯穿着这样一个关注，即是有盈与如何持盈的问题。王船山顺《周易》持盈路向而发其“盈而后奋”，揭橥“仁之熟”辨中的持盈有道观念，开拓了传统持盈论一条别开生面路向。 一、盈而后奋 “盈而后奋”，是王船山“持盈有道”观念中的重要命题： “阳风积习于地中，盈而后奋”。（１） 这是王船山对张载“雷霆感动虽速，然其所由来亦渐而”一句的注释，也是对《周易·震卦》象传的发挥，王船山说：“《震》，二阴钢一阳于内，雷从地出之象”。（２）《周易》的《震》卦，持盈指意归在“向内”（３）：“震，君子以恐惧修省。”这就是说君子效法天道，以“恐惧修省”致以持盈。而王船山从天无为而缺、人有为而盈发挥《震》卦，看到由向内而致以向外。他说：“天无待而人能配天者，存乎修为之合也，故《洛书》缺十而极于九。天无为也，无为而缺，则终缺矣。故吉凶常变，万理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