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主的误区

摘要

夏尔·阿列克西·德·托克维尔(Charles Alexis de Tocqueville,1805-1859),法国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政治思想家,被誉为民主问题的思想先驱。二战后,尤其是冷战结束后,对托克维尔的思想的研究出现了复兴的趋势,逐渐形成了席卷全球的托克维尔热。这种现象正如同托克维尔自己所说,后世会淡忘他的政绩,但一定会记住他的论著。由于种种原因,中国学界对托克维尔的研究起步较晚,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大陆才陆续翻译出版了他为数不多的三本书:《民主在美国》、《旧制度与大革命》和《回忆录》,近年来随着国际上的“托克维尔热”和中国自身的“民主思想热潮”,开始出现了以多种角度探讨托克维尔思想的现象。专门的研究著作有:冯棠,张丽著:《<旧制度与大革命导读>导读》和张茗著:《从美国的民主到法国革命:托克维尔及其著作》;论文方面,专门论述、提到或引用托克维尔的则不计其数。总之,虽然言必称托克维尔,但中国对托克维尔的专门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除大部分论文属于读后感性质外,还有部分论题已稍显落后,多属于社会学和历史学范畴。
　　托克维尔的时代,正处于法国大革命之后,民主制度起步之时,社会动荡,政权交替频繁。作为一个贵族出身的知识分子,他感到一种焦虑:过去的、旧的制度已经被推翻,新的社会却方兴未艾,一切都还在朦胧未明之际,法国的命运将何走向?人民能否在历史的巨流中得到平等和自由?怀着畏惧、疑问和忧虑,托克维尔敏锐地注意到了民主的趋势:历史每天都在一种不可抗拒的运动驱动下盲目地前进。社会在往何处走呢?也许是在走向专制,也许是在走向共和,但必定会要走向民主。
　　也许在现在有些学者看来自由与民主的矛盾之说已经有些可笑,但是当时“民主重要还是自由重要”尚是一个重要话题。作为一个坚定的自由主义者的托克维尔对民主抱有深深的忧虑:“我并不热爱民主……我无比崇尚的是自由,这便是真相。”即便如此,他仍然以平静的心态和热情的文字接受了民主,毕其一生都在对民主和自由进行研究。他的民主思想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对民主和自由的态度,这主要体现在《民主在美国》一书中,托克维尔对民主的肯定是坚定不移的,在他看来,民主不仅在他所处的时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而且在未来的社会中,民主也必将继续发展和推广。而他眼中的民主,并非是简单的“多数人决策”,更非今天这种以自由主义为核心理念,以代议制、选举制度、竞争性政党政治为主要内容,以追求政治平等为目标的一套制度,民主应当是一种平等的社会状态,体现在政治、经济、风俗、生活的各个方面;在赞赏民主取得的成功时,他也不忘表达对民主的缺陷和可能产生暴政从而对自由带来损害的担忧,但是托克维尔追求的自由,仍是民主社会中的自由,对法国旧制度下的自由,托克维尔将其称为“不正规的、病态的自由”,即使是英国民主化之前的自由,他也认为是前途未卜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舍近求远,放弃英国久负盛名的自由主义,前往美国考察。他的《民主在美国》和《旧制度与大革命》,虽然各有特定的主题,但却是从不同角度在探讨同样一个深切的话题:如何在民主社会中保有自由。二,对旧制度和大革命的态度,这主要体现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但他在1836年就开始了对大革命的阐释,见于他从美国归国后写给英国公众的一篇文章《1789年前后的法兰西社会政治状况》,其余观点还散见于《回忆录》。托克维尔肯定了法国大革命的合理性,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他甚至对大革命曾经创造的中央集权制和众多专制工具表示了理解。他所指责的是大革命起至1848年,都一直未能创设制衡力量,不到60年时间旧制度的全套政府得到恢复,各种弊端得到继承发扬,托克维尔理想中的民主状态未能达到,人民反而失去了更多的自由。托克维尔是一个着眼于未来的思想家,他怀念旧制度贵族体制下公众自由的风气,他批评大革命是一场浩劫却没能带来民主制度下的平等与自由。
　　在西方政治学的主流话语中,当今是一个“民主和民主化”的时代,但这是掌握话语权的一方有意或无意设下的智识上的陷阱:当代西方政治科学以实证方法研究的民主和托克维尔的民主概念是有很大区别的。尤其在专制主义统治了几千年的中国,人民渴望得到平等和自由,民主在历史进程中的失败和带来的负面影响被忽略或是放大了,一部分人极力赞颂民主,把民主修饰成解决一切问题的钥匙;另一部分人却从对多数专制的反思中走向对民主的否定,这些都不是托克维尔的本意。而还原托克维尔民主思想的本来面目,还原民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中性本质,即仅仅是一种每个公民或多或少参与国家事务的社会状态而已,这正是本文的写作目的。
　　本文包括引论、正文、结语和致谢三个部分。引论部分简要介绍了托克维尔的生平,其民主思想形成、风靡、衰落及再次风靡的背景,同时表达了写作本文的动机、方向和目的。结语对民主在中国的前景作出了乐观的展望。最后对在我毕业论文写作中提供过帮助的所有人表达了感谢。
　　正文第一部分系统介绍了托克维尔民主思想的各个组成部分,详细阐述了其民主思想在政治、社会和其他方面的体现,如国际关系领域等。指出对托克维尔民主思想研究的现状是:“涉猎的人多,读懂的人少”。
　　正文第二部分采用历史分析法和比较分析法描述和分析托克维尔的民主思想,对各种歪曲或极端解释托克维尔的思想流派进行的理性检讨,以“托克维尔”批判“托克维尔”,阐述了还原托克维尔民主思想本质的重要意义。
　　正文第三部分将托克维尔的民主思想与当今中国现实情况相结合,对中国社会各个层面的民主建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包括民主和地方分权、宪政与司法、政治腐败的关系,还探讨了民主体制下中国政治自由的扩大和民情的转变。
　　本文在借鉴国内外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展开,但由于笔者水平限制,文章的各个部分可能都借用或包含了一些学者的学术成果和观点。但引进和翻译的国外有关研究成果极其有限,造成本文参考的主要资料受限,主要包括托克维尔的原著,国内外学者的部分专著和论文。本文观点未免以偏概全,恳请老师们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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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一、托克维尔的民主思想

（一）托克维尔民主思想概述

（二）托克维尔政治民主思想概述

（三）托克维尔社会民主思想概述

（四）托克维尔民主思想在其他方面的体现

二、托克维尔在当今社会的被误读

（一）为什么我们要还民主以真相

（二）走出西方民主的理论空想

（三）对否定民主理论的批判

三、托克维尔与中国的民主前景

（一）民主与地方分权

（二）民主、宪政与司法

（三）民主与政治腐败

（四）中国的政治自由

（五）民主和中国民情的转变

结 语

致谢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