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端”到“中和”:王船山性情思想重构中的价值转向

摘要

北宋以降,“性”与“情”关系问题,为学界争讼不已,并逐步分化成以苏东坡、朱熹为代表的两大互斥阵营:其一,以苏东坡为代表的主情一派,以“七情”为性,重人之情,主张真其情,直其情,借由情的自由外放,获得身心的满足;其二,以朱子为代表的主性一派,认“四端”为情,重人之性,呼吁借性的彰明,由内而外,显乎本然之善,革除外诱之私。作为宋学殿军之一的王船山,试图化解苏东坡、朱子两派性情观的互斥模式,判苏东坡认“喜怒哀乐爱恶欲”之七情为性,断朱子以“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四端之性为情:混情为性,则人情炽然,物欲横流;以性摄情,过多地彰显性的主体地位,易陷入枯槁,缺乏生机。随后,王船山借由对情之自主性、能动性的凸显,以及以性之善于情之恶的提防、抑制,较好地彰明了“性”“情”的中庸之道,实现从“两端”到“中和”之道的价值转向,为此后儒家性情思想的发展别开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