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酒与自治:《尚书》威仪文本的身体政治哲学研究

摘要

“威仪”一词于传世文献中最早见于《尚书·酒诰》与《尚书·顾命》二篇之中。前者作为限酒令中的附加项,意在告诫周族统治者在以酒祭神之庄严场合,应以整齐、肃穆的身姿呈现对抗放纵、迷狂的虚幻冥契;后者一跃成为天子修养的全部内容之总称,被想象为圣王内在“明德”透现于体表之“光”。在此隐喻之中,被权力与秩序所渗透的圣王之身体,同时也成为感化万民、参赞天地的发动者。而周文化的“威仪克制”与殷文化的“纵酒迷狂”,恰好符合本尼迪克特所谓“酒神”与“日神”之对立。以此运思,或可为殷周鼎革之深层原因提供一种全新的诠释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