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现代文学中的城市建构不只是单纯的空间意义的构造,它已经参与到更加复杂的整体意义生成的机制中了.不只是小说,在诗歌中,现代城市也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意义生成的场,城市景观不再是简单地为人物的活动提供背景,而是不时地在前景中凸显自身.凸显在前景中的城市充满了侵略性,城市自身成了充满了力量的有机体,对游荡在其间的人物造成碾压性的压迫.当向后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可以想象站在了阿基米德点上,这时,再看现代人类生活的世界,便会发现这个世界的主体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城市,城市像一个巨大的高速运转的机器,把人类卷在它的生产机制中不停地旋转.当然,让从现实世界中抽离自身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作为读者,便可以站在某个文学空间之外,从足够远的距离去审视这个世界的运行状况和现代人物在其间遭遇的命运,就像博尔赫斯观看阿莱夫一样.站在现代文学世界之外的读者,很难在这个旋转的机器中辨识出个体的人.他们会发现,在城市中,所有人的力量都被某种信念吸引向同一个方向,这些力量汇聚成巨大的推动力,推动着城市向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滚动而去.最熟悉的现代城市的观察者便是波德莱尔的“漫游者”,19世纪的巴黎便在这个无所事事的“漫游者”的眼中慢慢呈现出它的样态.但是,作为文学空间的城市受限于观察者的视角和作者的意图,并不能与现实空间作一一对应,所以便有了波德莱尔的巴黎、艾略特的伦敦、鲁迅的北京等等具有独特意旨的城市空间.本文将以文学“第三空间”理论视角切入,分析《野草》与艾略特的诗作中的城市空间建构,主要分析诗作如何从“置身于内”的有限视角建构第三空间样态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