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性制度规则:地区关系文化异质性与指数构建

摘要

作为一种隐性的制度规则,人际关系互动对社会活动尤其是经济行为有着深层次的影响。改革开放以来,各地区差异化的改革和市场化发展水平是形成地区关系文化异质性的重要因素。在过去微观层面的基础上,本文将关系行为的研究拓展到宏观地区层面,而考察作为地区制度规则的关系文化的意义及其测量,旨在构建一个指标性的地区关系指数,以反映出这一隐性制度的强度和作用机制,这对于拓展宏观层面的社会网络研究有着明显的理论和实证意义。本文采用企业家经营或维系关系的时间和企业投入关系活动的费用来反映企业的关系投入强度和遵从关系规则的程度,其隐含逻辑在于这两者既反映出企业家个体积极运用关系这一非市场化策略的行为特征,同时也体现出在该地区关系文化约束下企业的制度遵从行为。本文采用2000~2010年六次全国私营企业抽样调查数据,首次构建了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港澳台,下同)的关系指数,分析结果显示,各省区关系指数的强弱既受到市场化程度的影响,又与儒家文化的影响强弱有关。各省区各年度间的排位较为稳定,指数的变化趋势与市场化改革进程基本上保持一致,而关系指数水平与各地区的腐败水平以及商会活动强度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性,这表明本文建构的关系指数具有较好的稳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