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农就业与农村居民的社会信任:基于福山命题的实证考察

摘要

农村劳动力的非农就业逐渐瓦解了以熟人社会为基础的人际交往秩序,冲击着植根于小农经济的高水平、低半径的传统信任模式。本研究将福山提出的信任半径概念引入到农村居民社会信任问题的分析框架中,基于2016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数据,采用工具变量法探讨非农就业对农村居民信任水平与信任半径的影响。研究发现:非农就业经历一方面侵蚀了过去建立在村庄共同体基础上的高水平互信,另一方面推动信任格局由强差序格局向弱差序格局转变,拓展了农村居民的信任半径。具体而言,非农就业通过脱域型信任的建立扩大了农村居民的信任半径,显著降低了亲缘信任与地缘信任,但提升了业缘信任、市场信任、生人信任。在此基础上提出乡村治理需要在尊重乡村熟人社会的前提下,推动信任模式由特殊主义的人际信任向普遍主义的系统信任转型,从而增进乡村社会团结,进一步提升乡村治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