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

摘要

水涨满河时,水鬼就开始了于月夜下唱歌。她坐在河柳弓出地面的粗粗的根上,银闪闪的河水濯着她下垂的赤足。河对岸是一片黑的林,林深处有只守夜的不知名小鸟,它间歇地细声叫着。当水鬼如雾漫过水面的歌声唱起时,林中的小精灵就闭上了嘴巴,像在沉沉地聆听另一个精灵不可诠释的心声。水鬼缥缈的歌声柔和且寂远,如那遥天的星。她长长的黑发绕过脖颈垂在前胸,发梢拂着水面。她这样唱到晓白,便入水而没,始见长长黑黑的发依了水漾漾地漂,及后只有一河的水静静地流了。想早投胎快置身于万丈红尘中的水鬼,须拉一个人给水淹死替代自己。水鬼夜夜唱歌,便夜夜有那落魄失意人徘徊在诃边,可水鬼并不想随意拖一个人作替身。她引诱来许多人,又全放走了他们。最后她勉强拉一人入水,落水者快淹死时,她脱离了水鬼的形体匆匆奔上岸,站在岸上注视落水者垂死地挣扎,却突然发现被弃在河柳根上的水鬼形体极清:长长的发遮住面孔垂至水面,乳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