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飞瀑图》时代与作者考辨

摘要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秋林飞瀑图》是流传至今的为数不多的宋代山水名作之一。该作原为清宫旧藏，清代《石渠宝笈》有著录，并归在宋初山水画家范宽名下，当代各家著作也都沿袭这一说法。尽管此画在北方大山大水构图、树根浮浅暴露、山顶密林、石质坚硬方面与范宽绘画存在一致性，但是在设色、房屋、远峰、皴染、树叶、山石形状、人物画法及衣纹等方面，与范宽的绘画存在明显的不同，而与早年师承范宽的李唐的前期绘画非常一致。由此推断，《秋林飞瀑图》的真正作者不是范宽，而是李唐，属于李唐画风由小斧劈皴法向大斧劈皴法转变之前的作品，具体创作时间应在南渡初年。此画之所以在流传过程中由李唐的作品被误定成范宽的作品，应与明代莫是龙、董其昌、陈继儒等官僚文人画家提出的“南北宗论”并导致李唐绘画贬值有关，因而被以牟利为目的之收藏者作了手脚，故而使一件李唐真迹变成一件范宽伪作。因此，重新鉴定此画，揭示真正的作者与时代，不仅无损于此画的文物价值，而且对研究李唐画风的转变以及两宋之际山水画风的转变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