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日汉双语者语言产出和理解中的抑制控制研究——来自行为和脑电实验的证据

摘要

双语者是指能够使用两种语言的人，根据双语者两种语言水平，可分为平衡双语者和不平衡双语者;根据学习时间，又可分为早期和晚期双语者(Grosjean，2012)。在日常交际中，不管什么类型的双语者都能够在两种语言之间成功切换。有研究表明，这种切换由一种抑制控制机制决定(Green，1998)。所谓抑制控制(inhibitory control)是指一种语言外的抑制控制网络(De Bruin et al.，2014)，双语者根据情景激活需要选择的语言而同时抑制另外一种语言。然而，这种抑制控制在双语切换中的作用仍然受到许多研究者的质疑(Costa&Santesteban，2004;Gollan&Ferreia，2009;Gullifer,Kroll&Dussias，2013)。这种质疑促使该领域的研究向两个方向发展:支持抑制控制研究和反对抑制控制研究。两个研究方向的研究者纷纷提出各种双语加工模型和设计各种实验，以探寻双语加工切换中的认知控制机制。
　　目前，关于抑制控制在双语加工中的作用研究虽然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但尚存一些不足:1）就研究对象而言，多为母语为英语的二语者，针对母语为汉语的二语者的研究相对较少。2）就研究内容而言，现有研究主要探讨双语产出和理解中在某一层面（如语音，词汇等）上是否存在抑制控制，而对语义层面和语篇层面是否存在抑制控制，目前尚缺少针对性的研究。3）就研究方法而言，现有相关的双语加工研究大多采用基于反应时的行为研究，而采用高时间分辨率、可实时记录大脑认知过程的ERP技术的研究匮乏。此外，实验采用的范式也较为单一，多为图片命名。4）就研究理论构建而言，现有的理论模型多关注语音和词汇层面，难以解释语义和语篇层面的研究发现。
　　鉴于此，本文在Green(1998)的抑制控制(inhibitory control)和Dijkstra&Van Heuven(1998)的双语互动激活(bilingual interactive activation)等模型基础上，提出了双语产出和理解的修正模型。该模型认为抑制控制可以发生在语音、词汇、语义和语篇层面。本文还将结合行为实验和ERP实验，通过图片命名、言语流畅性任务、语义相关性判断任务（同形异义词语义相关性判断）和语篇切换任务等四个实验，来验证抑制控制是否存在于语音、词汇、语义和语篇层面。
　　实验结果显示:1）在双语切换过程中，较之切换至二语，切换至一语时，英汉双语者母语塞音(Stops)的响音起始时间受到的影响更加明显。出现了切换代价的不对称现象。此外实验还发现个体抑制控制能力影响塞音响音起始时间的切换代价。所以，语音层面存在抑制控制的假设得到验证。2）在言语流畅性任务中，较之切换至二语，切换至一语时，学习者母语的回忆字数受损更加显著，这就产生了词汇回忆的切换不对称现象，加之抑制能力和词汇切换代价显著性相关关系的获得，最终亦验证了抑制控制在词汇层面的存在。3）在语义相关性判定任务中，同形异义词在两种语言中的语义都有激活，非目标语被抑制，且这种抑制具有持续性。实验发现了可体现语义加工难度的脑电成分N400(400毫秒时间窗口出现的负波)和体现抑制控制的N200200毫秒时间窗口出现的负波）。N200在左前额叶，中央和顶叶更负，而N400则在中央和顶叶更负。脑电实验的结果，与语音和词汇层面的研究结果一样，语义层面也存在抑制控制。4）在口语表达切换任务中，学习者母语（汉语）的口语产出表现（复杂性、准确性和流畅性）较之二语（英语）受影响更大，换言之，从母语切换至二语，从二语切换至母语，二语口语产出表现变化不显著，而母语的口语产出表现变化显著。此外，学习者抑制控制能力对切换位置下的母语口语产出表现的影响显著，而对二语口语产出表现影响不显著，出现了影响效应不对称。可见，语篇层面与语音、词汇和语义层面一样，均存在抑制控制。
　　由此看来，上述四项实验显示，抑制控制存在于语音、词汇、语义和语篇层面，从而验证了本文提出的双语产出和理解的修正模型。本文的研究结果对双语产出和理解以及二语学习和教学具有一定借鉴意义，研究贡献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对于双语产出和理解研究的贡献。第一，丰富了双语加工研究对象，把研究对象推广到非平衡中国英语/日语学习者，为双语加工和理解中抑制控制研究的普遍性提供更多佐证。第二，拓宽了研究内容。本文把抑制控制作用拓展到了语义和语篇层面，丰富了Green(1998)抑制控制的研究维度。第三，在研究方法上，本文采用多种研究范式和研究任务，把任务切换范式拓展到语篇切换;此外采用行为和ERP两种实验方法，考察抑制控制在不同层面的存在，可为后人研究提供方法上的参考。第四，理论构建上，本文尝试提出了“双语加工和理解的修正理论模型”，用来解释抑制控制在语音、词汇、语义和语篇层面的存在。另一方面，对于二语习得和教学的贡献，首先，有利于正确认识学习者在语言切换中出现的错误和问题，丰富研究对语言迁移的认识;其次，可以促使人们意识到学习者个体认知能力（如抑制控制能力，工作记忆容量等）在语言学习中的重要性。最后，研究可以拓宽人们对外语学习的认知，让人们认识到外语学习不仅是掌握一门外语或者工具，外语学习还可以改变和提升学习者的认知能力（如抑制控制能力）。

目录

声明

Acknowledgements

摘要

ABSTRACT

CONTENTS

LIST OF TABLES

LIST OF FIGURES

List of Abbreviation

CHAPTER 1：INTRODUCTION

1．1 Background

1．2 Significance of the study

1．3 Main structure of the present dissertation

CHAPTER 2：LITERATURE REVIEW

2．1 Bilingual lexicon

2．2 Bilingual language processing

2．2．1 The inhibition models of bilingual language processing

2．2．2 The Non inhibition models of bilingual language processing

2．2．3 Main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inhibition models and non-inhibition models

2．2．4 Evidence supporting inhibition models

2．2．5 Evidence supporting non inhibition models

2．3．Summary

2．3．1 Common ground of the current bilingual language processing research

2．3．2 Limitations of the recent research in bilingual language processing

CHAPTER 3：GENERAL DESIGN

3．1 A revised model of bilingual language production and comprehension

3．2 Research questions

3．3 Participants

3．4 Instruments

3．5 General procedure

3．6 Data analysis

CHAPTER 4： INHIBITORY CONTROL AT THE PHONOLOGICAL LEVEL

4．1 Introduction

4．2 The present study

4．3 Method

4．4 Results

4．5 Diseussion

4．6 Summary

CHAPTER 5：INHIBITORY CONTROL AT THE LEXICAL LEVEL

5．1 Introduction

5．2 The present study

5．3 Method

5．4 Results

5．5 Diseussion

5．6 Summary

CHAPTER 6： INHIBITORY CONTROL AT THE SEMANTICAL LEVEL

6．1 Introduction

6．2 The present study

6．3 Method

6．4 Resuits

6．5 Discussion

6．6 Summary

CHAPTER 7：INHIBITORY CONTROL AT THE DISCURSAL LEVEL

7．1 Introduction

7．2 The present study

7．3 Method

7．4 Results

7．5 Discussion

7．6 Summary

CHAPTER 8：GENERAL DISCUSSION

8．1 Overview of the experimental results

8．2 The revised model of bilingual language processing

8．3 A link between inhibitory control ability and language switching

CHAPTER 9：CONCLUSION

9．1 Major findings

9．2 Implications

9．3 Limitations and Suggestions

REFERENCES

APPENDICES

PUBLICATIONS AND PROJE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