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儒家自由思想发微——兼与老庄自由思想比较

摘要

周人提出“天命靡常”和“以德配天”的思想,与孔子的自由有很深的渊源关系。一是周人的天迥异于殷商的人格神“天”,殷商之天高高在上,主宰人间的一切事物,而人的自由无法实现,只能听天由命。而到了西周初期,此人格神天渐渐地为周人的“道德天”所代替,于是突出了人应该通过道德理性的觉解,上契天德,所以周人开出的天并不是一宗教天,而是一道德天。通过周人天人关系的互动,更明显地突出了人的道德理性的觉解和发展。另一方面,周人内心深处流淌着深深的“忧患意识”,忧患意识是人对自身所应负的责任的精神自觉。这种精神自觉源自人的敬畏心,而敬畏心则表现为对人的具体行为的一种照察,一种反省。以上思想说明了周人重视道德自由,而自由的根据内在于人的自身之中,而并非依靠任何外在的力量。没有周人的道德存在及宗教天的清除,就没有孔子的自由思想。周人的人文思想就为孔子的自由提供了思想源泉,但是周人的道德并未完全内在于人的心性之中。及至孔子则提出“仁”作为人的安身立命之本。他把天德完全纳入人的心性之中,开启了自由源于心性的原则,所以仁的提出开启了自由的内在性。与老子把道作为人的自由之根不同,孔子的自由是一内在自由,老子开出的自由是一外在自由,老子的自由是遵道而自适其性,所以老子的自由就是自然,老子自由的本质特点就是自然澄明。在老子看来,自然的就是好的。孔子的自由是通过自己的心性的反省和思考而实现的自由。孔子通过突破性自由祛除仁体的障蔽而达到仁体的自然澄明。因此,老子和孔子的自由的本质特征都是自然澄明。孔子以仁开出道德的无限境界,仁的境界唤醒人的道德自由意识,不断地提升人的道德生命力。
　　孟子和孔子相比,他所开创的自由更为精致和深刻了。这具体表现在孟子以“思诚”契接天道,开启了心性向精致发展的道路;另一方面,孟子突出了心性的思和求以开出仁政,而且通过强调道德主体突破外在时命的限定而探得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孟子提出了“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政治理念,这就为儒家仁政的合法性提供了客观依据,也为实现自由的普遍化开创了道路。而超越生死的自由则是一切自由的归宿,因为一切罪恶莫不导源于人的厚生畏死。超越生死的自由凸显了一切自由的根据是“仁”,没有仁就没有所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