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艺术创新的焦虑

摘要

对“位置”追求、对艺术发展的责任、“思维游戏”的乐趣和“至极”的本性都是推动艺术创新的动力,它们都有可能产生焦虑,并且艺术家求新的动因往往是这几方面的复合。此外,创新性也意味着“专利性”,艺术家必须赶在他人之前完成某个创新,这也是焦虑的一个来源。艺术创新的焦虑和艺术成为商品去迎合市场的喜好这两种状况共同营造了艺术圈的浮躁氛围,在这浮躁的气候下,潮流和主义不断地涌现又不断地过时,艺术家们之间互相攀比创新,现代艺术就这样消耗着自身。 自从艺术发展进入现代艺术阶段,艺术家们就开始前所未有地注重创新,而在丹托所说的“后历史艺术时期”,艺术家们更是被彻底“解放”了,他们可以“做一切事情”。在如今,无论是出于功利还是非功利的目的,“创新”都已成为艺术创作的一个明确的要求和目标。艺术家追求创新除了上述几个原因外,还有一点是在这个社会各个领域都在大力追求创新的年代,艺术领域会如此也是一种惯性使然。 现代艺术要么理性过度,要么非理性过度,人的自然情感的抒发及艺术的灵韵退居次要地位。理性过度导致哲学对艺术的剥夺:现代主义表现为艺术成为思想观念的外在形式;后现代主义表现为艺术本身成为艺术哲学。在非理性方面,现代主义艺术表现为情感的宣泄或对无意识的挖掘,以此补偿被工具理性压抑的自身;后现代主义艺术表现为一种非感性的非理性,即创作遵循一种自发的“逻辑顺序”,“作品是依据于一种逻辑顺序( logic sequence)而创造出来的,它并不需要直觉、创造力和理性思考”,这是不同于现代主义艺术具有逻辑秩序的“思维游戏”的一种“思维游戏”,“观念”就这样无目的地诞生,如果说传统艺术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那么后现代艺术就是“无目的的无目的性”,如果它还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也只有“创新”这个目的了。尽管后现代性解构了不承认有限性、追求无限发展的现代性,但由于后现代性将艺术家彻底“解放”了,反而大大加剧了创新的焦虑。在当下的艺术圈,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问题并存,现代艺术也早已失去了先锋和批判的价值。从消极的眼光来看,创新的焦虑也许是无法消除的,这就好比从潘多拉的盒子中飞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回到盒子里的。 也许可以期待一种回归以缓解焦虑。艺术家或可分为三种类型:研究探索型、自我表现型和二者兼具型,虽然二者兼具型是最理想的艺术家,但也许表现才是艺术的根本(这里的“表现”是一种广义的用法,不是指表现主义的“表现”)。在自我表现型的艺术家那里创新性是完全不需要去关心的,因为他们只是想表现自己想呈现的东西,无意或有意地用一种他们认为最适合的感性形式来呈现,过于注重创新性就是让手段成为目的,是一种“异化”,只有在“自然”状态下生成的创新才是最有价值的,例如某个“最适合的形式”恰是创新的。再者,即使不刻意求新,艺术界也不会是“一潭死水”的局面,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有着无数独特的经验,并且时代精神和文化现实也在不断变化,处于其中的人的审美观念或趣味乜会不断变化,所以只要忠实地依从“本心”,经过长期的发展与积累,也可能会形成个人的独特风格和艺术语言,若用柏格森的“创化”说解释这一点就是:源于生命冲动的“绵延”是无休止的创造,于是处于“绵延”之中的艺术活动也在不断地进行创造。再进一步,也许我们还可以期待艺术的“复魅”,因为真诚的艺术活动作为一种本真生命的形而上的体验和实践,绝不只是一种游戏。当然,进行创新探索还是必要的,更多的可能性对艺术家有着启发作用,帮助艺术家开拓思路,而且呈现出来的“实验结果”还能告诉人们哪种尝试是有价值,哪种是没价值的。再者,无论是“刻意”还是“无心”之作,那种“经典的创新”对艺术发展是有很大贡献的。总之,获得了思维的自由却失去了康德所说的那种“无目的的合目的性”的自由是得不偿失的,所以理想的状态就是在“勿忘初心”的前提下进行创新,以使艺术作品具有长远的价值,避免空洞和缺乏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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