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统”、“道统”与“学统”——中国社会转型中“士人”向“知识分子”的身份转变

摘要

中国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由传统社会的"士"转变而来,这种转变的基本特征,就在于"政统"失去一统地位之后,"道统"随之衰落与"学统"随之更新。在中国传统社会,"道统"基本上是以"内圣"为核心的,而"政统"则是以"外王"为本质的;"道统"执著在护持德行修养的"自律","政统"则倾向于维护政治秩序的"他律";道统走的是所谓"内在超越"之途,而"政统"行的则是所谓"外在规范"之路。从总体上来看,"道统"归属于"政统"从而形成了从属关系,随着"政统"丧失核心地位"道统"也必定随之衰微,相形之下,"学统"在整个历史进程中都处于劣势地位。由此,就可以归纳出"士"阶层的总体特征:首先,他们是"道统"的承担与维护者,这是华夏民族重"内圣修为"的特质所在,他们不仅关注道德自律的内在超越,而且具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忧患意识与责任及使命感。其次,"道统"又隶属于"政统"而成为政治体系的附庸者,这是"士"积极出仕的"外王事功"的方面。前两点的并存还造成了一种错位现象:"道统"主观上自认"道"高于"政",但客观现实上的从属关系却恰恰被颠倒过来,这种悖论造成了从"道"者内心某种程度的人格分裂。再次,他们的"学统"始终处在弱势,这是"政统"及依附其上的"道统"称雄所带来的必然结果。然而,这些基本特征在现代中国知识分子那里都得到了根本性的转换,他们作为适度继承了传统的新的"社会共同体"而出现在历史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