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法律中的“十恶”问题——兼论《事林广记》中《大元通制》节文的真伪

摘要

元代法律中是否存在"十恶",历来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看法。结合元代诸史料,并通过分析其中留下的蛛丝马迹可以发现,元代的法律不存在传统中华法系中明确规定的"十恶"刑名体系,其若干史料中记载的"十恶"多为元人依其时的断例和条格总结比附而来。其中,《事林广记》所载《大元通制》节文应确实录自《通制》本身,其所谓"十恶令"很可能存于当时《通制》所辑《别类》中,而非《名例》中。另外,即使元代法律中不存在狭义的"十恶"刑名体系,但"十恶"的法律精神却在元代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它可能是在元初对金《泰和律》的比附中逐渐融入元代司法,并随着元代在汉地统治程度的加深,逐渐在诏赦、科举、荫补和封赠等领域发挥作用,其适应范围亦涵盖元代统治全境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