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狗

摘要

人与人之间被无形高墙隔开,人与动物就格外亲热。“文化大革命”初期,在单位的农场里,有一条黄狗,叫“虎虎”。这家伙不知道保护自己,对谁都亲热。“虎虎”会跳起来用嘴接食,十分心疼。“黑帮”们吃饭时,你扔一点馒头,他撂一块土豆,哄得“虎虎”接来接去,忙不迭。它不懂“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吃起“黑帮”们的东西来,津津有味,养得贼胖。“黑帮”们彼此不敢亲近,但都可以同“虎虎”搞“单线联系”。在同一个时间、地点,譬如在地头休息,这个人同“虎虎”逗一逗,那个人与“虎虎”玩一玩,那是常有的事,这或许就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生灵之间的交流吧。“虎虎”还有个好处,那就是随我去放羊,帮我解心慌。贺兰山下的牧场,天地宽阔,放羊不算是太苦的差事。但也有很苦的一面,那就是寂寞难熬。太阳一人高,羊出圈,直到它快落山才收圈,10来个小时,无人说话,无事可做,再加前程莫测,愁字怎生了得。我就千方百计哄“虎虎”随我去,而我一旦成功,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