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莊子》言辭觀辨析——從“言”在早期儒、道思想中的地位差異説開來

摘要

“言”參與了儒家“仁”“德”“禮”“君子”等核心概念的建構。“言”在道家核心思想“道”中並不存在,爲説明“道”,老子不得不言,主張“言”順應自然規則,反映事實,反對誇張之言。《孟子》的言辭觀强調“言”基於德和“聖人之言”的傳統,崇尚“聖人之道”,多次稱引堯、舜,引用《詩》《書》等儒家經典,注重“言”的道德化傾向。“言”在《莊子》之“道”思想體系中處於末流。莊子認爲“言”屬有形之物,對“德不形”有阻礙。莊子“大而無用”的言辭觀不帶主觀性,特點是不符合實際,是對舊有“榮華”之言、“成心”之言的挑戰,“寓言”“重言”“卮言”是“大而無用”言辭觀的細化和實踐。《孟子》《莊子》言辭觀具有相似性,都將“言”視作表達各自“道”的途徑,均注意到“言”的局限性。二書言辭觀的差異性也較爲明顯,對“言”的態度不同,對“言”的關注點也不同。《莊子》對儒家言辭觀的基礎仁義禮制,對孟子“聖人之言”的言辭觀均持批判態度,儒道言辭觀具有單向互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