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辽西所见胡汉互动与交融

摘要

辽西是探讨北方民族与中央的政治互动、边郡在“内外”之际的转换、北方民族文明演进中的政治遗产等问题的窗口。秦代在战国燕基础上重置辽西郡,核心关切是应对匈奴问题。至两汉,乌桓、鲜卑自辽西渗透并在汉末借地方力量深入中原,由塞外军事威胁转化为边疆政治势力。两晋以来,辽西鲜卑各部迭兴递嬗,特别是慕容鲜卑建立“三燕”并南进中原,辽西成为涵育鲜卑政治体的渊薮之地,并由此烙印在鲜卑人群的历史记忆中。迄至北魏敉平北燕,辽西又重与内地贯通合流,边界重新变为通道,胡汉交融的幅面得以拓展。与此同时,鲜卑诸政治体传承了一种带有“辽西烙印”的政治遗产:长时段视域中辽西公/王爵号的授册历程,揭橥了鲜卑人视辽西为发源地并将封爵与之紧密相连的政治传统。由此,鲜卑人进一步为中原与东北的全方位联系奠定了基础。辽西对中原与东北的联通,使该地区繁复的政治变化和人群流移映射出古胡汉统一与融合的历史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