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权的生产率增长效应:人力资本的作用

摘要

关于财政分权的增长效应迄今未形成广泛共识。本文考察财政支出分权对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基于中国省级以下分权体制研究发现:(1)分权一方面通过地区竞争等有益机制促进了地区生产率增长,但另一方面又通过抑制劳动力人力资本水平阻碍了生产率增长。(2)分权促进生产率增长的正面效应在市级分权和县级分权层面均有体现,但负面效应主要由县级分权驱动;并且,县级分权的负面效应与正面效应几乎完全抵消。(3)对人力资本技能构成的分解发现,分权(主要是县级分权)对不同的劳动力技能存在异质性影响,即增加了低技能劳动力占比、减少了高技能劳动力占比。(4)机制分析表明,县级分权显著降低人力资本水平并不能由县级政府不重视公共教育投入的支出结构偏向行为解释,主要是因为分权促使县级政府大力推动制造业发展,由此吸纳相对更多的低技能劳动力和更少的高技能劳动力,进而拉低劳动力平均人力资本水平。本文为理解财政分权在中国经济增长中的角色提供了新证据,为分权增长效应的经验分歧贡献了一个"中国样本"诠释,亦丰富了分权如何影响人力资本的理论解释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