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价上涨影响下的中国企业出口规模、二元边际、产品质量与出口产业升级

摘要

房价的持续上涨及其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是近年来中国社会的热点问题，本文主要从房价上涨与中国企业出口这一视角展开研究。首先，本文通过文献综述的形式归纳了房价上涨、企业出口规模、出口二元边际、出口产品质量以及产业升级的相关研究。其次，本文在理论模型方面基于“荷兰病”模型和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将房价上涨表现为企业固定成本的增加，构建了房价上涨对于社会资本流动、劳动力流动和企业出口决策影响的理论基础。再次，本文将对目前中国出口贸易的发展和房价上涨对经济发展带来的利弊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最后，本文利用实证研究的方法，整理匹配了2008-2016年海关出口数据、Wind数据库上市公司财务数据以及CEIC地级市数据，定量分析了地级市房价上涨对企产品出口规模、出口二元边际、出口产品质量和地区出口产业升级的影响，以及在各种异质性特征影响下这一机制的差异化表现。　　在出口规模方面，房价上涨整体上显著抑制了企业的产品出口规模的增加，并通过了稳健性检验。房产税政策冲击的PSM-DID模型检验表明，房产税政策有效抑制了房价的持续上涨，从而缓解了房价上涨对企业出口规模增长的抑制影响。分样本讨论的结果表明，房价上涨同时抑制了一般贸易产品和加工贸易产品出口，但加工贸易产品的抑制效果更强烈；房价上涨抑制了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产品出口，且国有企业抑制效果更大，外资企业不显著；房价上涨对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的加工贸易产品出口的抑制作用更显著，对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一般贸易对影响不显著，对西部地区的产品出口影响也不显著；房价上涨对一线城市的一般贸易和加工贸易以及二线城市的加工贸易抑制作用显著，对二线城市的一般贸易和三线城市的出口影响都不显著。机制检验表明，房价上涨通过影响企业投资和企业生产率作用到企业产品出口规模，即房价上涨抑制了企业主营业务的投入，并抑制了企业生产率的增长，进而抑制了企业出口规模的增加。　　在出口的二元边际方面，总的来说，房价上涨对企业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存在显著的抑制作用，而对企业产品出口的集约边际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在将解释变量滞后一期后，结论仍然稳健。在此基础上，本文按照贸易类型、行业类型、企业所有制类型、地区、城市和产品技术含量对全样本进行细致的分析讨论。研究结果表明：房价上涨对一般贸易和加工贸易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都存在抑制作用，对二者的集约边际都存在促进作用，且一般贸易产品出口的二元边际对房价上涨表现更为敏感；房价上涨对制造业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对制造业产品出口的集约边际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对非制造业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作用不显著，且对非制造业产品出口的集约边际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房价上涨对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存在显著抑制影响，集约边际存在显著促进影响，且房价上涨对民营企业的产品出口二元边际影响更强烈，对外资企业的产品出口二元边际无显著影响；房价上涨显著抑制了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同时显著促进了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产品出口的集约边际，但对中部地区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表现为正向影响，集约边际影响为负，且不显著；房价上涨对一线、二线、三线城市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都产生了抑制作用，对集约边际都产生了促进作用，但对东部地区产品出口的集约边际的促进作用最大，对二线城市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抑制效果最大，对三线城市产品出口的二元边际影响最小；房价上涨对高技术产品的扩展边际抑制效果最大最显著，中技术产品次之，低技术产品最小，且不显著，房价上涨显著促进了高、中、低技术产品的集约边际，且高技术产品集约边际受到的促进效果也最大，中技术产品次之，低技术产品最小。中介效应检验的结果表明，房价上涨通过融资约束和企业研发投入两条路径影响企业的二元边际。具体来说，房价上涨主要提高了民营企业的融资约束，促进了民营企业的研发投入，最终抑制了产品出口的扩展边际，但促进了出口的集约边际。而对于国有企业而言，房价上涨减小了企业的融资约束，但并未促进企业研发投入；对于外资企业，房价上涨提高了企业的融资约束，同时也降低了企业的研发投入。　　在出口产品质量升级方面，总体上，房价上涨显著抑制了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提升，并通过了稳健性检验和内生性检验。分样本的检验表明，房价上涨是对西部地区、三线城市的企业出口产品质量，抑制作用尤为显著。同时，房价上涨也不利于民营企业的出口产品质量提升，对中、低技术产品的质量提升也有显著的抑制作用。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表明，房价上涨通过降低企业自主创新活动和使用中间品进口影响了企业出口产品质量的提升。　　就地区出口产业升级而言，房价上涨对高技术产品出口规模具有显著影响，并存在区域异质性，同时劳动力流动显著影响了地区出口产业升级。具体来说，在东部地区，房价上涨对高技术产品出口存在显著的不利影响，其中影响机制为房价上涨挤出劳动力，从而不利于本地高技术产品出口；在中部地区，房价变化对高技术产品出口存在时间差异，东中西部房价上涨差异在前期导致了中部地区劳动力的流出，因而不利于中部地区高技术产品出口和出口产业升级，但随着中部地区房价上涨带来的财富效应增加，以及受东部地区人口流出等因素的影响，中部地区劳动力开始由流出表现为流入，因而促进中部地区高技术产品出口；西部地区房价上涨对高技术产品出口具有正向影响，这与东部和中部存在明显差别，并且由于西部地区劳动力流动以内部流动为主，房价变化对劳动力流动的影响不显著，不通过影响劳动力流动的方式影响高技术产品出口。为了检验结论的稳健性，解决模型内生性问题，本文选取房价滞后一期和房地产投资额作为工具变量，进行工具变量回归，进一步验证了结论的稳健性。　　基于上述的理论和实证研究，本文进一步结合当前国际国内现状，从政府职能和企业对策两个方面，提出了在新形势下应对房价上涨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的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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