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友”与“铁丝”——关于趣缘群体理性行动的研究和探索

摘要

马克斯·韦伯的社会行动理论自创立之初就承担了社会现象解释之重任，而这其中的工具理性行动、价值理性行动、情感行动及传统行动更是让后来的研究者们如雷贯耳。在这四者之间，尤以前两者，当之无愧作为韦伯经典社会学理论精华之一。　　本文缘起于笔者个人多年的的兴趣爱好、生活观察与思考——近代以来，工业革命的浪潮一次又一次席卷全球，日新月异的工业产品令人应接不暇，其中航空与铁路的飞速发展在为人类创造高效便捷的同时也伴生相应的工业文化。而21世纪的信息技术让生活在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息大爆炸，沟通渠道瞬间宽敞，思想观念陡然多元。与此同时，在我们身边涌现出了大批有着各种各样的兴趣爱好的人群，其中就包含了航空与铁路爱好者。在这些看似冰冷的工业产品背后，诞生了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趣缘群体。而喜欢飞机的爱好者被称为“飞友”，喜欢火车的爱好者被称为“铁丝”。　　本文以这两个群体为例，采用观察走访、文本分析、无结构深度访谈的方法收集和汇编资料，以韦伯社会行动理论之工具理性行动和价值理性行动为理论框架，考察这一群活跃在我们身边的航空与铁路爱好者之喜爱缘由、表达喜爱的行为动机，以及引致的相应后果，由此思考他们背后所隐藏的社会学逻辑。研究发现：首先从爱好缘由上看，对于群体中的部分成员来说，最初兴趣点可能来自于情感的偶然激发，但当群体逐渐形成，并到达一定规模后，爱好逐步显现出理性的特征——即产生了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偏好。其次，无论“飞友”还是“铁丝”，在爱好的表达方式上都存在差异：既有集体活动过程中的目标导向与个人收藏方面的拜物炫耀，又有表现为互动形式的程序正确与对具体爱好对象的评判定义。其深层次逻辑在于不同的理性驱动：前者受工具理性影响，而后者受制于价值理性。由于爱好者们的理性动机各有差异，在个体层面表现为不同的爱好表达方式，在群体层面表现为趣缘群体的聚散表征。确切说，这些爱好者们个体间类似的理性行为能促使群体趋于聚集，而异质性的理性行为将使群体趋于离散。　　本研究的理论意义在于：“理性”是韦伯社会行动理论的精髓，在解释社会学研究范式下，通过对趣缘群体的探究，分析“飞友”与“铁丝”的种种爱好行为，再次证明其理论强大的生命力，不失为众多社会表象强而有力的解释工具。而从现实上看：在国内，诸如“飞友”与“铁丝”这样的小众趣缘群体并不为大众所熟知，但实际上却有旺盛的活力，同时也具备其它趣缘群体所未显露出的特色。本研究旨在向社会展示这类小众爱好群体的同时，一探宏观社会个体的诉求与行为动机，以及趣缘群体的运作机制。由此，提出对社会整合与治理新路径的思考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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