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扩展与家族企业成长：理论和实证研究

摘要

中国的民营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占有的地位正在稳步上升，民营经济的发展正在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量。但是，普遍实行家族式管理的民营企业正面临着突破成长瓶颈的困惑与迷思。本文就是基于这样一个大背景，意图对家族企业壮大规模、增强实力的过程作深入的解剖与挖掘，力求寻找出对成长的过程有一定指导意义的理论建议。 家族企业成长是一个内涵十分丰富的概念，其外在表现可能是资产规模的扩大、业务类型和区域的延伸等，但是，其实更加重要的是其发展内涵的延展，是内部制度的建设能力的提高，或者说信任在企业内部的不断扩展。因此，本文章就是从这个角度对家族企业成长的问题展开研究。本文的基本研究结论是： 1、信任的扩展是家族企业成长的必要条件，家族企业的外延扩张只有在信任的层级不断同时扩展的条件下，其成长才是可持续的； 2、传统的家族管理模式在一定的范围内具有相当强的生命力，因为亲族信任提供了一种朴素的组织能力解决根本的激励问题。但由于一家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家族企业平稳运行需要建立规范的基础。因此，传统的两权合一要过渡到高级的两权分离可能需要经历一个十分痛苦的否定之否定阶段。闯过了则成功转型，否则会退回到传统阶段。基于以上“家族企业成长的三阶段”理论，不同的企业具有三种不同的基本成长模式； 3、通过三个国内外家族企业成长史的案例研究，证实了以上通过模型推导出来的结论，并且发现亲族信任是家族企业在发展的初期阶段赖以生存十分重要的治理机制。但如果不能导入与家族企业的发展阶段相适应的治理机制，家族企业的发展壮大的进程可能被阻止或中断； 4、以中国2003和2004通过首次公开发行上市的家族公司为样本的实证检验发现，作为中国家族企业群体佼佼者的家族上市公司目前主要处在成长阶段中“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即中国的家族企业已经开始大量地向家族以外的经理授权，但是它们还未很好地掌握解决两权分离带来的代理问题的隐性激励缔约能力。因此，两权分离带来了企业利润的下降或使企业没有完全实现盈利潜力或发展潜力； 5、以2001、2002和2003年全部家族上市公司为样本的实证检验进一步证实了中国的家族企业处在成长阶段中“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的结论。即两权分离或者严格说来是经营权向家族以外人士的转移带来了企业利润的下降或使企业没有完全实现成长潜力； 6、其他重要的研究结论包括学历高是影响家族企业是否信任职业经理人的重要信号之一、职业经理人的任职年限相比来自家族的经理人要短得多以及与理论预期相反家族总经理获得的现金收入比职业经理人多等等。 各章节的主要研究内容如下： 第一章是导论。作者首先介绍了选题的意义，对研究的思路和方法进行论述，然后对文章的内容所涉及到的几个概念进行了较为详细的定义，并且对文章的逻辑结构和各章的主要内容进行简单的介绍。 第二章是文献回顾与评论。包括两个大的部分，第一部分是基础理论部分，即新制度经济学的企业理论和组织能力学派的企业理论两大块。在回顾的基础上作者对已有的研究做出了比较和评论。第二部分是关于家族企业治理方面的研究，无论是否与非家族企业进行比较，学者们对家族企业做出的研究对于认识家族企业的本质，从而找到家族企业持续发展的动力和路径都是十分重要的。 第三章从一般的意义上研究信任与能力对企业成长的作用。与学者们仅仅强调信任对企业特别是家族企业发展的作用不同，本文认为应该吸收组织能力学派的理论观点，从而提出企业内部信任的产生更深一步地挖掘是导源于企业内部的一种组织能力。本章的结论是通过进化博弈模型推导出来的，其推导结果说明在一定的程度上，组织能力的大小与企业的规模大小存在某种对应关系。 第四章从特殊的意义上研究能力增进与信任扩展对家族企业成长的作用。首先作者比较了不同层次信任特别是亲族信任与制度信任之间在信息特征和激励特征上的重大区别，即亲族信任的经济学特征是几乎完全对称的信息状态，以及由此带来的内外在激励困难的较好解决；而制度信任则面临信息非对称的前提，在物质激励要求较强的契约性制度安排加以解决的同时，复杂的内在激励更需要良好的企业文化为代表的隐性契约来解决。 在不同的信任前提假设条件下，我们他们不同的信息和激励特征，将家族企业的成长过程分为三个具有明显特征的阶段，即两权合一阶段、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和高级的两权分离阶段。在两权合一阶段，家族企业面临较为对称的信息前提，因此亲族信任在处理隐性激励方面的优势凸现出来，由于对激励性文化的要求相对低，许多规模化生产要求不高的家族企业持续在此阶段生存，它是进化稳定的策略。在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企业发展的要求使得控股家族开始向族外人士授权，但企业主还不掌握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解决隐性激励的制度方法，如果抑制道德风险的制度不能完善地建立，企业的发展就暴露在巨大的风险之下。在高级的两权分离阶段，企业主已经掌握了解决族外人士隐性激励的制度方法，因此，企业的成长不再受到管理资源的制约，完善的制度特别是文化设计能够使外部职业经理人的道德风险内部化，从而使企业成长获得了持续的动力。 第五章将从个案的历史的角度对业已提出的理论模型进行检验。加拿大桑特拉公司的案例说明了一家具有数十年历史的家族公司如何利用亲族信任的优势持续获得成功。中国的兰州黄河啤酒公司的案例说明了在没有掌握组织能力的条件下，仓促进行两权分离将会带来的巨大代价，内耗引起的巨额亏损迫使该公司不得不退回到家族式管理的初级阶段上去。中国的新希望农业股份公司的案例说明较快发展出先进的企业文化的公司能够持续进步，并在企业不断壮大的同时建立起制度信任，使职业化管理文化在公司内部生根发芽，并进一步带来不竭的人力资本，壮大企业的实力。 第六章、第七章从普遍的截面的角度对成长理论进行检验。在第六章中，为了检验我国家族企业成长目前所处的发展阶段，作者提出了一个所谓“信任度”指标，通过选择的58个能够计算该指标的样本公司的“信任度”指标的计算以及对该指标的回归分析，得出的基本结论是我国的上市家族公司目前所处的成长阶段是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在第七章，为了进一步验证我国家族企业成长处于初级阶段的结论的正确性并试图寻找影响控股家族扩展信任的某些特征，作者利用2001、2002和2003年底可以获得数据的360个家族上市公司样本观察值，以总经理是否来自控股家族为特征分为两大类，进行了独立样本检验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进一步证实了我国家族上市公司处在成长的“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的结论。并且发现学历越高的职业经理人越能够获得控股家族的信任，但是由于没有很好的表现，职业经理人的任职期限普遍较短，并且没有获得超过家族经理的报酬等结论。另外，实证研究还发现信任特别是控股家族的主观信任受到治理结构特别是股权结构的重大影响。 第八章是本文的结论和理论展望。在本章中作者对于全文的研究结论进行了总结，并对下一步应该深入研究的方向进行了展望。 本文的创新研究可能表现在以下几点： 第一，作者在国内外学者所强调的信任对企业经营效率的作用基础上，提出组织能力是效率提高和企业成长必要条件的思想，并构造一个博弈模型将作者的观点数学化。这一研究成果发表于《财贸经济》2004年第1期。 第二，作者在国内学者提出的信任扩展对于家族企业成长具有重要作用的思想基础上，基于不同层次信任的经济学特征的分析，提出了一个“家族企业成长的三阶段”理论，总结出家族企业成长进化过程的重要特征。该部分的研究成果发表于《当代经济科学》2005年第2期。 第三，作者提出了一个衡量家族企业信任程度大小的指标即“信任度”指标，通过计算和回归分析，发现我国的上市家族公司处在发展的“初级的两权分离阶段”，即虽然信任程度达到一定的高度，但组织能力尚弱小，不具备解决两权分离带来的激励问题的制度建设能力。这一成果已总结成小论文投稿。 第四，作者通过360个样本观察值首次对上市家族公司的总经理特质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了影响控股股东信任的某些特征，并通过多元回归分析在进一步证实我国上市家族公司处在两权分离的初级阶段的同时，首次同时研究了信任问题与治理结构问题对家族企业成长的影响。这一成果已获《世界经济》杂志录用待刊。

目录

文摘

英文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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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导论

第二章文献回顾与评论

第三章能力增进、信任扩展与企业成长——一个进化博弈模型

第四章信任、隐性激励与家族企业成长的三阶段理论

第五章案例研究

第六章信任度、公司业绩与成长性——以中国家族上市公司为例的实证分析之一

第七章利益一致、管理继任与企业绩效——以中国家族上市公司为例的实证分析之二

第八章结论与理论展望

参考文献

后记

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发表的论文及参与科研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