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于雅俗之间——冯氏贺岁片审美倾向探析

摘要

上个世纪末，中国电影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期，冯氏贺岁片的高票房无疑给整个电影界注了一剂强心针。几乎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得到观众的如潮好评。“冯氏贺岁片”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文化品牌。为什么冯氏贺岁片会在观众中获得如此高的评价？原因就在于冯小刚所创作的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商业化影片，只是一味地去迎合大众娱乐需求的媚俗倾向。他力图使其影视作品在审美倾向上不仅贴近百姓生活，而且能够从更深层次上彰显艺术应有的品味，即徘徊在俗与雅之间，满足观众不同的情趣，从而形成作品独特的艺术风格。本文尝试对冯小刚的这一创作思维及其在作品中的体现进行剖析。
　　 从“冯氏之俗”方面看，冯小刚非常关注受众的需求。比较而言，张艺谋所追求的是电影的人文精神和民族特色，作品以其文化底蕴震撼人心，其创作更多地着眼于域外观众，体现了精英文化意识下的个人独创精神；而冯小刚主要着眼于中国普通百姓，准确把握了大众的审美心理，在作品题材上具有鲜明的平民化倾向。其次，冯氏电影体现的是当代社会主流价值取向，更多的是考虑观众的接受程度，通过各种手段激起观众的内心情感，在故事情节中宣泄这些情感从而使观众获得替代性满足。冯氏贺岁片的另一个亮点就在于其幽默的电影语言上：多种修辞手段的运用；突破角色身份的限制，卑微的人讲出高雅的话，庄严的场合却是诙谐的对白；巧妙地运用各种方言等。此外，冯小刚还用观众易于接受的叙述形式，通过看似乖谬但又合理的情节设置，叙述一个一个精彩动人的故事，让观众获得共鸣。
　　 从“冯氏之雅”方面看，其创作的影片大多通过普通百姓的视角描述他们自己的日常生活，饱含着对百姓生存际遇和精神状态的深切关怀，蕴含着浓郁的人文情怀。此外，冯小刚还不断寻求超越自我，为了提高作品的思想内涵，不断变换艺术形式：从纯粹的喜剧描写转变为在喜剧表现形式中透露出悲剧色彩；通过拍摄手法的不断变换使镜头所诉说的内涵更加丰富；对主人公的刻画逐渐细腻；不再单纯的描写小人物，而是面向更广阔的社会生活等等，以此深化了影片的主旨。最后，冯氏贺岁片中丰富的想象力，幽默诙谐的语言，假定性的情节设置中都蕴含了具有本民族文化特色的喜剧元素，丰富了喜剧这种艺术形式的表现力。
　　 冯氏贺岁片中这种俗中带雅的情趣可以说是其最大的特点，或可称之为“笑中带泪”。如喜剧段落总是插入悲剧性的故事；悲剧性的言语在喜剧气氛中表达出来。之所以会形成这种徘徊于雅与俗之间的美学倾向，既为个人因素的制约，也受到大众文化语境的熏染。冯小刚的个体生活际遇中曾遭受种种挫折，使他不得不选择一条中间道路，致力于创作介于商业电影和艺术电影之间的作品，既满足大众的文化需求又有自己独特的艺术品位。从大众文化语境上来讲，冯氏贺岁片兴起于中国文化的大众化转型过程之中，电影的娱乐功能得到了充分重视，商业电影艺术化、艺术电影商业化正成为电影发展的趋势。
　　 冯小刚这一独特的创作倾向，是其贺岁片成功的重要因素。“冯氏贺岁片”将大众化的审美诉求与高雅的艺术品位相结合，体现出了当代电影既是商品又是艺术的双重属性。尽管“冯氏贺岁片”还有某些不足之处，但我们希望它的成功经验能为处在社会转型期的中国电影界所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