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话为太平天国国语”说考辨——兼论太平天国语言选择得失

摘要

在太平天国史研究中，太平天国的语言问题向来不乏关注者。过往研究多认为客家话就是太平天国的通语，部分研究者甚至认为其具有国语地位，这一结论主要基于太平天国的语言态度及语言实践。而在太平天国语言选择的评价上，则是言其得者多、言其失者少。 通过对相关文献的重新整理，可以发现：就语言态度而言，太平天国的领导阶层确实青睐客家话，这种喜爱本质上是客家人在语言问题上一以贯之的态度的体现，但在太平天国的历史语境下，又表现为一种军事斗争的需要和统治者在神学上的个人追求。就语言实践来说，太平天国政权在典章制度上的一些有意或无意的设定，确实让客家话成为太平天国的强势语言，这包括了文体的规范、避讳的推行、军民的教育、图书的删订、职官的设置等方面。而更能说明问题的是客家方言在太平天国文献中的使用，在对太平天国文献的语音痕迹、词汇用法、语法特点进行综合考量后，可知客家方言当无可疑地为太平天国文献的基础方言，这点与太平天国的存在相始终。不过，太平天国从未授予客家话真正意义上的“国语”地位，所以过往一些史家提出的“国语说”是值得商榷的。 同时，在对过往学者较为忽视的太平天国的语言生态进行考察后，却不难看出客家话的绝对优势地位仅存在于太平军未出广西时。待到太平军出湖广、下江南后，两湖三江之人便大量参军，客家话在军中的使用范围也就随之收缩，变成上层社会的用语。这种变化使得太平天国的书面语与口语出现了较大脱节。落实到太平天国语言选择的评价上，就是“以客家话作为主要沟通用语”的做法在运动初期主要发挥积极作用，成为太平天国宗教宣传、政治号召及军事斗争顺利开展的一大助力。可在运动中后期，其作用就日趋消极，显得不识大体。知识分子的疏离和反对，就与太平天国政权在语言问题上的这种偏执不无关系。太平天国语言选择预示的文化前景，无疑加深了知识分子“长毛非正统”的忧虑。而未能赢得全国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的支持，就成为太平天国消亡的一大诱因。

目录

一、绪论

（一）选题缘由

（二）研究综述

二、太平天国对标准语的态度

（一）现实需要影响下的语言态度

（二）理想追求指引下的语言态度

（三）小结

三、太平天国政权的语言实践

（一）语言文字工作的典章制度

（二）太平天国文献的基础方言

1．语音上的客家话痕迹

2．词汇上的客家话用法

3. 语法上的客家话特点

（三）小结

四、太平天国语言生态的变迁

（一）“天京事变”前的语言生态

（二）“天京事变”后的语言生态

（三）小结

五、语言选择与太平天国国运

（一）语言选择与太平天国的兴起

（二）语言选择与太平天国的衰亡

六、结语

参考文献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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