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自由主义学者——胡适与周作人

摘要

胡适和周作人都是“五四”文学革命运动同开风气的中国新文学的开山级人物，都做出了他人无法取代的贡献。为了推翻旧文学、建立新文学这个共同的目的，胡适、周作人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们都非常注重文学理论的建设，积极的宣传、倡导建设新的文学，并投身文学革命。对文学革命他们有很多一致性的主张，如他们都曾站在人文主义的立场上来倡导平民文学，十分积极地提倡白话文学并进行白话文学的实践创作。他们的文学思想都有着自由主义的基础。但是，胡适和周作人在一些文学主张方面同样也存在着诸多差异，比如说他们在文学革命观上就存在着差异：胡适主要的关注点是以语言工具的变革来建构白话文学理论；而周作人以“人的文学”观表现出更注重文学实质内容的更新。还有，胡适的白话文学理论是以实用主义哲学为基础的；而周作人的“人的文学”观是来源于人道主义思想。探讨胡适与周作人的这些相同或者差异对于我们进一步的厘清五四时期的文学风貌，进一步了解五四新文学运动时两者对中国现代文学理论做出的贡献具有重要的意义。 胡适与周作人都是五四时期中国新文学的开山式的人物，为中国新文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不遗余力的大力提倡新文学，并积极的进行创作实践。胡适与周作人的思想观点体现出了“异中有同”和“同中有异”。在五四时期对于“人”的本质、“人道主义”精神的理解方面胡适与周作人结成了一种“精神同盟”，而以争取“个体自由意志”为中心的“个人主义的人间本位主义”成为他们共同努力的方向。五四时期的周作人与胡适存在着相同观念的同时，他们之间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些分歧。这些分歧的存在恰恰反映出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时代的民主气氛和活跃的思想，也充分的显示出那个时期“自由主义学者”的特有风貌的。 本文粗略阐述了在新文化运动时期胡适与周作人对新文化的贡献和重要地位，同时也指出胡适和周作人思想上的异同。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异中有同和同中有异呢?这种“同中有别”的思想对新文化运动的理论建设和实践操作又产生了哪些影响?本文认为，胡适与周作人都受到中西文化的影响并且存在着自由主义的影响，正是自由主义的影响使他们对新文化运动做出了重要贡献。本文不以他们的整个人生为论述对象，而着重于他们的思想与新文化运动的关系并落脚于他们对新文化运动的表现。本文在诸多研究家的基础上对胡适和周作人的自由主义思想基础以及他们的诗论和散文等方面做了简单的概述和分析。 本文认为只有首先客观地认识他们的自由主义，然后才能更符合客观事实地理解作为自由主义学者的胡适和周作人在新文化运动的作为及其意义。因此在文章的第一章笔者首先分析了胡适和周作人的自由主义思想。自由观念在西方源远流长。就西方自由主义的传统来说，自由最重要要义就是理性的觉醒，也就是个体独立人格的确立。胡适在国外留学，对西方自由主义的这种思想传统自然十分熟悉，受到其影响也并不意外。胡适的自由主义思想跟西方自由主义思想一样也把个人的自由和个性的实现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胡适以自由主义为旗帜，试图努力为中国的现代化开辟一条途径。总的看来，胡适的自由主义思想包括如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健全的个人主义。胡适所主张的健全的个人主义，要表达的思想是个人人格的独立。他理解的个人主义，主要有两个特征：一是独立思想；二是个人对于自己思想信仰的结果要负完全责任，不怕权威，只认得真理。总的来说，胡适关于健全的个人主义的论述，集中到一点，就是强调个人的主体性和自主性。 容忍。胡适重视自由，争取自由，并且意识到人民的基本自由的保障来自民主政治的建立。胡适在把民主作为多数人享受自由的保障的同时，提出容忍是自由主义的一个原则，以尊重少数人的自由权利。民主是多数人的统治、多数人决定的一种政治原则，而自由却并不仅仅是多数人的利益问题，涉及的是所有人的意志的问题，而其中特别尖锐的问题是多数人的统治能否保证少数人的自由权利。而容忍异己是最难得，最不容易养成的雅量，胡适看到了人的这种心理习惯，发出了“容忍比自由更重要”的呼喊。 和平渐进的改革。在胡适的观念里，个性主义、自由与容忍是一个现代社会所必备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他主张实行，“和平渐进的改革”，反对暴力革命。胡适认为，求诸武力解决，是盲动的，只能产生扰乱，只能造成屠杀和罪恶；和平革命则是自觉的改革。 胡适作为一种现代自由主义思想的具体体现者，他的思想实质既不同于传统的自由主义，也不同于极端自由的无政府主义。他坚决反对一切阻碍思想自由的习俗与政治禁锢，尤其反对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武断的思想权威，反对一切只让人信奉而不许怀疑的教条主义和正统观点。 周作人的思想来源十分繁杂，他幼时深受儒家思想文化的熏陶，到青年时又接触学习到了近代的西方自然科学，受到西方“民权、自由、平等”等思想的影响。他还受到佛教、道教思想的影响。 周作人_生信守而没有改变的是一种深深植根于西方文化传统中的自由主义思想。这种西方文化传统中的自由主义思想并不是一种一元性的思想，而是多元的，它提倡的是思想上的自由、宽容、多元互补思想，而这种自由传统一旦与周作人闲适无争的性格相契合，就会自然而然地融化于其文化性格的深层血脉之中。 人本主义思想。(在中国)大家都做着人，却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人，在这样的社会里，决不会发生真的自己的解放运动……我相信必须个人对自己有了一种了解，才能立定主义去追求正当的人的生活。这是周作人在一篇文章中对与个人的认识。正是由于对个人重要的清楚认知，要求把人置于重要的地位，身处“五四”激流中的周作人便毅然举起了人的文学、平民文学的旗帜，大力提倡人的文学。 自由与宽容。随着五四新文化运动变成“五四”爱国运动。在这场运动之后，原来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如陈独秀、李大钊开始转入一种更为激进的立场，寻求以革命的手段实现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振兴。作为“五四”阵营中最具影响的思想家之一的周作人，却在此时宣称去开垦一片拥有“独立的艺术美与无形的功利”的“自己的园地”。这一举动，实际上是作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周作人在理性深处对于个性解放与自由以及艺术的超功利性质的自觉保护。 周作人曾在题为《教训之无用》的文章中感叹道：“希腊有梭格拉底，印度有过释迦，中国有过孔老，他们都被尊为圣人，但是在现今的中国人民中间他们可以说是等于‘不曾有过’。我想这原是当然的，正不必代为无谓的悼叹。这些伟人倘若真是不曾存在，我们现在当不知怎么的更是寂寞……(但若)期望他们教训的实现，有如枕边摸索好梦，不免近于痴人……。[1]周作人对民众希求无用的深刻见解，对五四运动的价值、成果的怀疑以至否定，都凸显出周作人作为一个独立自由主义思想者的睿智与清醒。 胡适那是我国新诗运动的拓荒者、先驱者之一。这不但是因为他的《尝试集》是我国第一部新诗集，而且还在于他的“五四”时期发表了许多诗论，不遗余力的倡导创建新诗。胡适五四时期的诗论、诗作，对于新诗起了催生助长的作用。作为“五四”文学革命的首倡者和白话诗的最初尝试者，胡适的工作是别人无以替代的，其影响也是巨大的，他对新诗的创建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的理论不能说十分深刻，但却相当有启发性。由于改革旧汉诗的心切，新诗开拓者们对新诗建设虽然也很重视，却总是处在想破旧立新却没有足够的耐心及能力重建的状态中。在新诗发展的过程中，胡适们的“尝试”并不很成功，在“作诗如作文”理论的指导下，一方面对古典诗歌进行了较为彻底的颠覆，另一方面真正的新诗却没能完全建立起来。对于新诗的这种状况，文学革命者们是不能满意的，于是开始了对早期白话诗得失的审视反省和怎样使白话诗成为“诗”的讨论探索，其中周作人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本文的第二章笔者对胡适与周作人的诗论做了一个简单的概括，将二者做了一个简单的对比。 在本文的最后一章，笔者简单的总结了胡适与周作人的散文成就。一提到胡适，大都想到他对中国新诗做出的巨大贡献，他力行一生的“白话散文”却很容易被人们忽视了。其实，胡适作为散文家，其散文数量之多、影响之大，不仅超出他的小说戏剧，甚或超过他的新诗，居其创作成绩的首位，在中国现代散文中也自成一家。周作人的散文就如鲁迅的杂文一样是非常值得人们去体味、去欣赏、去思考的。虽然两者所追求的思想、表现形式及态度都不尽相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同时代表着五四时期新文学运动中的两面不同的旗帜。周作人对现代散文发展重要的贡献是：打破“美文必须用文言”的信条；开阔了散文的取材范围，并且对散文的体式做了很有益的探索。周作人散文清淡但不寡味，更不贫乏，是缓缓的，从从容容的赏玩人生。唯有出奇制胜的构思，没有花哨秀丽的喜剧，就像谈家常那样娓娓道来，像推心置腹的促膝谈天，读起来让人觉得亲切而又意味隽永。正是周作人的独特的精神构筑和艺术、生活审美情趣才构成了周作人散文简单自然、蕴含传统的特质。

目录

文摘

英文文摘

声明

绪论

第一章 自由主义者胡适与周作人

第一节胡适的自由主义思想

第二节周作人的自由主义思想

第二章胡适与周作人的诗歌理论

第一节胡适的诗论主张

第二节周作人的诗论主张

第三节胡适与周作人诗论对比

第三章作为散文家的胡适与周作人

第一节胡适的散文

第二节周作人的散文

第四章结论

参考文献

攻读学位期间承担的科研任务与主要成果

致谢

个人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