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消费者的业主能否成为公民——上海闵行区米兰小区在物业公司更换过程中业委会登台与退出的案例

摘要

对近年来城市社区治理的观察研究表明，随着市场化、私有化的进程，以房产为核心的私有产权体系业已建立，业主维权运动或消费者权益维护运动崛起，社区治理民主在即。本文作者基于对所居住小区米兰城物业管理公司更换前后过程和事件的观察和分析，认为要审慎看待这一西式民主全球化、中国化的命题。作者发现：小区居民(主要是业主)参与小区公共事务(如投票、主动找物业公司或居委会寻求解决小区公共问题)的积极性低，业主委员会由羞羞答答站出来到表明辞职和趋于隐退，物业公司对日常事务具有实际决策处置的资源和便利，物业公司、居委会和镇政府的联合，实际上决定着现有和未来小区治理的大格局。整个闵行区居民区总体而言，业委会成立比率低、发挥作用微弱、功能受限。因而，社区民主治理、市民公民化的路程还相当遥远。住房私有化带来民主治理的观点可能更多地适于个别个案，而不是为数众多的小区，后者的居民是“沉默的大多数”。在中国独特的历史文化背景下，城市居民变成业主和消费者容易，转变为公民则艰难。主流研究的个案往往含有新闻价值和大事件意义，可能限制其代表性，影响质性研究的结论和价值。重新看待中国城市住房改革的政治效果，需要综合来自草根的局内人视角和研究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