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启王恭厂大爆炸看明末社会公共灾难的应对机制

摘要

天启六年的京师王恭厂火药库大爆炸是明末社会影响较大的公共灾难之一,与今人从自然科学角度对其成因的分析不同,明人对之颇多猜测,并在阴阳五行观念的支配下,将其看作是体现某种预警作用的"灾异"。明朝政府的灾难应对举措主要体现在"恤"与"罚"两个方面:确认事情性质,发放赈济银两,安置受灾人众,收埋无名死者,举行泰厉祭享,修缮受损厂房及安置神器钱粮;皇帝告祭宗庙、减膳撤乐,素服修省;高级官员一体修省,上疏自劾,求赐罢斥,以及对具体的政治举措进行反思和调整等。整个应对机制体现出中国传统社会以敬祖畏天为核心的伦理治国理念,这种理念既可为帝制时代的君主行为提供终极制约,在灾害应对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也因其浓厚的非理性色彩,使得传统社会公共灾害的应对效果常常"虚"大于"实"。对明代公共灾难应对机制的探讨,是深入理解帝制时代国家治理策略及其价值理念的重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