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观众在静态图片中的时间流体验

摘要

静态影像,将其放置到生命长度来看,可以被当作是播放速度几乎为零的电影帧,虽然不知道这一帧和下一帧之间的时隔与排序,但只要愿意加以其意志,眼睛的幻觉,和心理对其的完形补充,依然可以在其中获得延绵的时间感。正如柏格森所说:"延绵只能在对想象的纯粹直觉中被捕捉。"本文将在下面的章节中,分别对于不同类型的静态图像中所得到的时间流体验做简略的分析。由于时间体验属于主观的感知经验,且每个案例或多或少都会包含不止一种的时间体验感受,本文中所选择的例子,仅代表该种时间体验方式在此类图像中更加明显而已。说到如何定义时间,奥古斯汀说过:"如果没有人问我,那我知道;如果有人让我向他解释,那我不知道。"法国哲学家亨利·柏格森在《时间与自由意志》中将时间一分为二,一种是延绵（duration）,即由直观体验得到的时间,另一种是机械科学时间（mechanistic time of science）,它是基于空间并能用钟表度量所得的时间。对柏格森而言,延绵才是真实的存在,而科学时间则是抽象的幻觉。如同看一部电影,观众所认为看到了运动的连续性,但事实上只是一连串的静止帧,以每秒16帧以上的播放速度使大脑产生视觉残留,得到持续性的时间体验。人类是具有意识的生物,从出生第一天起,记忆就层层叠叠不断累积。渗透了大量经验的大脑在接受新事物时会不自觉地从过往的记忆中搜寻相似的事物。因此当面对静态或动态,单照或组照时,无论是久久驻足或惊鸿一瞥,观众会调用过去的经验去理解眼前的表象,将物理时间对接到延绵之中,再由意识来决定它能在我们的心中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