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我们”：合作中意图联合承诺的关键机制

摘要

生物种群的延续与个体间的合作行为密不可分，这种合作通常发生于存在多个目标的条件下，例如狼群追猎羊群。然而，与个体利益驱动的动物合作不同，人类合作者往往在合作过程中始终保持对群体共同目标的追求。共享意向性(sharedintentionality)这一潜在的人类认知结构在其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使人们可以在缺乏交流的情况下仍能形成联合承诺(jointcommitment)，长期保持一致的目标，从而完成合作任务。然而，关于共享意向性的本质，仍存在其哲学上的争论，发展心理学领域的实证研究也未能完全阐明其个体发生过程，合作行为中共享意向性的具体实现机制尚不明确。　　笔者所在团队在共享意向性框架下，构建了通过联合承诺进行共同意图推理的贝叶斯模型，因其受“想象的我们”(ImaginedWe,IW)这一心理结构的约束，将其命名为IW模型。该模型已成功表现出了较传统模型更为稳定的合作行为，然而，仍需在具体情境下与人类表现进行比较，以检验模型是否可以有效模拟人类合作。基于此，笔者在2D环境中设计并开发了一个集体狩猎游戏，并对模型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旨在通过模拟狩猎这一经典任务检验“想象的我们”是否可以描述共享意向性下合作的关键机制。　　上述任务中，被试在无沟通的场景下组队狩猎，结果显示，即使存在多个目标，人类团队也不会受到目标分离的影响而得分下降，即人类具有对抗多目标挑战的良好合作模式。在相同的游戏环境中，使用IW模型与作为对照的奖励分享(RewardSharing,RS)模型代替人类完成狩猎任务，结果发现IW模型在合作模式、狩猎质量、目标一致性等指标上，都较RS模型更好地拟合了人类的数据。最后通过人机混合团队模拟实验，验证了IW模型在与人类合作时，相较RS模型具有更好的兼容性。　　人类行为与IW模型表现之间的相似性表明，“想象”一个具有共享意图的“我们”并形成联合承诺是人类合作中的关键一步。该研究通过计算建模，揭露了共享意向性的计算公式，阐明了合作行为的具体实现过程，进一步加深了我们对合作本质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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