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错杂 相融共生——意识流小说的复调艺术世界探究

摘要

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人物声音的错杂、意识的纷陈被巴赫金视为其复调理论的主旨；普鲁斯特作品中由叙述视角的转移而造成的语式上的变异则成为热奈特建构其复调观念的基石；昆德拉的做法与此不同，他把遍布布罗赫作品的多种文体风格的综合看作“复调”的真正含义，他自己的创作亦被誉为“现代复调小说”的成熟文本。从“声音意识的复调”到“叙述语式的复调”再到“文体的复调”，复调理论建构过程中的每一步均与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息息相关。作为现代主义文学流派之一的意识流小说，则充分体验了复调因素与之水乳交融的快感。无论《海浪》所蕴涵的多重叙述声音印证深邃人生哲理的平等对话，还是《喧哗与骚动》由主题、人物及细节的对位并置所引发的多条叙述策略的梳理整合，抑或《尤利西斯》包含着人物形象、小说结构及文体形式的多元对话态势的最终达成，意识流小说对复调因素的接纳与吸收极大地拓展了文本结构内蕴的深度和形式更新的广度。因而，意识流小说复调因素的呈现涉及文本创作的各个层面，换言之，文本的叙述结构、叙述体态、叙述语式中遍布着不同形态的对话性形式。叙述结构中，人物意识和潜意识的交锋，促成故事结构表层和深层的对话；神话模式进入文本结构，隐含着古代世界与现代世界的对话；文本中的不同叙述线索，由于共存于同一命题场也彼此展开对话。叙述体态中，视角转换造成的文本内部零聚焦和内聚焦之间，不同内聚焦之间穿插交替的态势，突出了对话性的存在。而叙述语式中，语言模式的转喻和隐喻倾向在同一人物、同一场景中的出现也孕育了对话的氛围。这些复调因素或对话性形式连同呈现于其中斑驳错杂，进而相融共生的形态，共同宣告了意识流小说绚烂夺目的复调艺术世界的诞生。 回顾目前的复调理论研究，大部分论著专注于理论层面的探讨，尤其执着于阐释某一复调理念，从而忽略对其他复调理念的发现与探究，结果必然缺乏对复调理论及其演变历程的整体把握和认知。而对于文本层面的研究，在涉及意识流小说时，又大多偏重于对文本某一方面蕴涵复调因素的分析，并不涵盖对意识流整个流派的复调艺术世界的呈现。本文拟通过展现“复调”的演变轨迹以揭示意识流典型文本的复调特征，并在此基础上验证意识流小说与复调小说的共通性及共通性的表现形态，最终证明：复调理论在现代小说尤其是意识流小说的发展维度上具有广阔的适用度和生发性，面意识流文本中复调因素的加入也为其新颖别致的创作空间再添独特的艺术魅力。 论文分三部分加以论述。第一部分：关于“复调”的言说，重点展现“复调”在巴赫金、热奈特、昆德拉三者视域中的不同风貌，揭示其动态的历时性的演变过程以及其理论内涵不断丰富和深化的趋势。第二部分：意识流典型文本的复调特征，主要论述三部意识流典型文本《海浪》、《喧哗与骚动》及《尤利西斯》所蕴涵的复调因素。 第三部分：意识流小说复调因素的论证及呈现，通过论证意识流小说与复调小说之间的共通性，以此为依据分析对话性形式在意识流小说叙述体态、叙述语式和叙述结构中的呈现规律及形态。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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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第一部分关于“复调”的言说

第二部分意识流典型文本的复调特征

第三部分意识流小说复调因素的论证及呈现

结 语

注 释

参考文献

后 记

攻读学位期间发表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