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环境抗争的社会文化解释——以苏北溪口村、沙岗村和东井村为案例

摘要

通过实地调查发现,苏北乡村社区对工业污染问题的应对存在三种不同类型:沉默型、常规抗争型和突破常规抗争型.其中,沉默型村庄在总体中所占比例最大;采取环境抗争的村庄中,常规抗争型占绝大部分;突破常规抗争型的村庄数量屈指可数.中国传统乡村社会秩序的维持及纠纷解决机制,依然是影响当前村民环境抗争行动选择的关键因素.乡村社会追求和睦、避免纠纷的传统要求,与沉默型村庄在总体中占最大比例有一定关联.找村委会、地方政府、越级上访等常规型抗争方式,与乡村传统文化一脉相承,是文化内化和沉积而成的惯式行动.在找媒体、打官司等突破常规抗争的过程中,村民也往往是依据传统乡村的道德价值行事.近代以来的乡村社会之中,地方自治团体逐渐崩溃瓦解,地方精英流失,家族组织衰落,至今始终没有形成代表村民自身利益的组织.乡村工业化的过程中,强政府弱社会的权力格局衍生出新的权力利益结构:"国家、企业—小农".乡村环境抗争的行动难以成功的决定性原因是村民在这一权力利益结构中处于无力谈判的绝对弱势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