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禅于艺——释竹禅与《画家三昧》

摘要

竹禅(约1824-1901),俗姓王,四川梁山人,是满清末叶的一介画僧.中国绘画史上,曾涌现过不少擅画的僧人,如晚唐贯休、五代巨然、北宋惠崇、南宋牧溪、清初四僧等.受禅宗思想影响,他们不像过去僧徒清灯长坐、斋素守规,而纵情山水,以禅理悟画,又以绘画悟禅.然而,上述各家早已在画史上占据重要席次,但对竹禅的认识和研究却一直停滞不前.竹禅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遁入空门,一生嗜好书画,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其画艺的轶闻趣事,为这位晚清画僧添上几分传奇色彩.竹禅旅居上海多年,与任伯年、吴昌硕等海派魁首多有过从,过着鬻书卖画的逍遥生活.他留下了大量书画墨迹,画风自成一格,不随人俯仰,也不入时俗.值得注意的是,竹禅是画史上唯一有画谱传世的画僧,僧人的身份使其画谱有别于前人,饶有禅意.其《画家三昧》有光绪十年(1884)及光绪十八年(1892)安禅堂刊本,前者专论兰、竹、石画科八卷,后者集人物、仙佛、竹石画法六卷,流布较广.本文旨在发前人所未见,将竹禅徘徊于出世与入世的一生,整理出较明显的脉络.此外,通过分析《画家三昧》的题材、图式、画学思想、刊刻与出版、流传等,本文试图探讨竹禅画谱的创作动机,当中绘画与禅学思想的关联也得以具体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