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上的思维──读王斯平的新作《人与牲口及其它》

摘要

难道给关了几年‘牛棚’，真的就变成牛了？”这是 巴金在悼念亡妻时的沉痛思考。之后的《随想录》，也沿着这个路线，将对自身的思考推向具有忏悔意识般的更深广的层面。思想在刀锋之上发出凄厉的回音，大地颤抖着，人的灵魂也颤抖着。当你一旦认识到自己的现实境况，飞腾的思绪与万籁苍天，一同归于岑寂──“人是这个样子的？”久违了，老兄！心便平静如水，却道“天凉好个秋”。 与斯平相识，已有多年。那时他正在文山与商海之间逡巡着，搜寻“两栖”的乐趣。他的装帧精美的《蓝天·黄土》，是他那个时期诗心的结晶。朴拙与风趣同在，雅谑与思辩共生。斯平不擅于细腻的描绘，浪漫的抒情，他大概更多的是以思想的面貌进入他的诗歌天地。那个时候，我曾阐述斯平的诗沉甸甸的，不仅包孕着厚重的生活，而且蕴藏着深邃的思想，一旦找到突破口，便运用他那独特的理性之维，对生活进行不留情面的剖析。这是社会生活重负之下的喘息，是刀锋上的思维，切中肯綮、鞭辟入里，速度之迅疾，出手之闪亮，人人都可以从中揽镜自照，发现冠冕堂皇后面的龌龊，道貌岸然内里的促狭。立即，浮躁变成了沉思、虚妄变成了坚实、狂欢变成了悲悯。从一份平常心经历心灵的狂潮之后，又归于平静──才是真正的宗教般的大彻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