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电影看日本文化的颓废性

摘要

颓废仿佛是日本艺术甚至日本文化的关键词。岛国的多灾多难、“祸福同道，盛衰反常”，日本人气质里带着无法挽救的绝望和悲情。全世界那么多国家，没有哪个国家的电影能做到日本电影那样的纯净祥和；但也没有哪个国家的电影能做到日本电影那样的肮脏变态。这纯美和变态，有两个日本电影导演将之做到极致，前者是沟口键二，后者是三池崇史。沟口健二喜欢用电影诠释东方古典文学名著，具有儒家的蕴雅深厚。三池崇史有着魔鬼的天才和极致的艺术实验精神，他将日本电影前卫“变态”的一面发挥到了极致。日本古代美的价值，以主情为美，以自然的本能欲求为美，即以满足官能美作为一种生命充实感的享受。美和善并不一定具有同一价值。非理性特征带来日本文化的暧昧性。缺乏固守的理念，各方面依人情而变动。当缺乏形而上理性的制约时，日本人比别的民族更容易陷入虚无主义，也更容易接受现代主义的冲击。他们相信人有两个灵魂，但并不是善的冲动与恶的冲动之间的斗争，而是有“柔和”的魂和“凶猛”的魂，这两个灵魂在不同的场合都是需要的，都是善的。日本文化的“柔和”一面是理性和约束，带来优美，而“凶猛”的一面通过破坏、紧张和恐怖带来壮美。假如说沟口健二代表了日本文明“柔和”的魂，那么三池崇史则代表了“凶猛”的魂。“暴力丑恶”和“温情纯美”都是手段，追求真理的手段，追求艺术的手段，两者在相映成趣、二律背反中建起电影大厦，也建起了日本文明的繁杂和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