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改良与精神超越——对19-20世纪俄国寻神运动及其宗教哲学的考察与探讨

摘要

19－20世纪之交，在西方文明与俄国国内启蒙思想和自由主义的冲击下，对社会现实的失望加剧了俄国知识分子对东正教的怀疑和否定，促使他们寻找新的信仰、探索新的道路。他们为致力于基督教意识、社会改革、个人生活的创新，发起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思想运动——新宗教运动，这就是20世纪初在俄国知识分子中盛行一时的宗教哲学的寻神运动。苏联解体以来，众多俄国学者重新研究这段历史，这既表明当今俄罗斯人对新的精神支柱的渴望，又显示出他们试图从先辈那里获得拯救俄罗斯的灵感和启迪的迫切心情。当代中国正处在剧烈的社会转型和思想变化中，中国传统儒学的近代命运和俄国思想传统的遭遇颇为相似。改革开放20多年来，许多学者纷纷重视从俄国宗教哲学中挖掘思想，寻求启示。与此同时，近代宗教世俗化带来的精神危机呼吁我们对人类精神家园的关注。厘清当时俄国寻神运动及其宗教哲学的本质及特征，剖析其独立精神产生的历史根源与内涵，进而探讨其中蕴涵的深刻哲理和有益思想，这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有鉴于此，本文综合运用宗教学、历史学与文化学的方法，注重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理论联系实际，对俄国寻神运动进行较客观、整体的探讨与考察。笔者认为，俄国自由主义精神根源于俄国特殊的社会背景和历史时期，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它既是对西方启蒙思想和本土宗教精神传统的承继和改造，也是对近代宗教世俗化和文化世俗化的反抗，其实质是关于人、宗教、社会的精神哲学。笔者就其中关于精神超越和神人统一思想进行了系统而深入的探究，提出人的本质是精神超越，精神本质在于神人相会与相统一；“寻神派”所寻之神乃是“精神超越”之神，而非“上帝”之“神”等结论。并且认为俄国寻神运动的实质是对人的个性自由、精神世界的极大弘扬，他们的思想对宗教世俗化与精神家园重建、对中国当前转型期的精神信仰建设有着特殊的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