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詞律受曲度的支配很大,而受詩律的影響則小,我們不必專以平仄論詞.詞律的演進過程也就是擺脱詩律的過程.詞從附庸蔚爲大國,至於與詩分庭抗禮,必然有其所獨具的音質和音感,别是一家,與詩晝境.唐代樂曲繁興,曲子詞的製作途徑很多,或以詩爲詞,或依調填詞,字數句式完全不同,都能入樂.尤其是唐代燕樂的興起與七絶的流行幾乎同步發展,而大曲歌詞亦多采納名公的七絶入詞.所以詞律一方面深受詩律的影響,一方面則盡力擺脱詩律的支配,終唐之世發展成爲令詞一體.張説《蘇摩遮》七絶六首,同配一曲一旋律,反覆再唱.每首都有和聲「億歲樂」及唱畢後的一段舞蹈音樂.《回波樂》乃改令著辭,句有定字定格,且須分别點出主題或報名,然後撰詞起舞,唱出心聲,表現動感.《調笑令》、《三臺令》也是改令著辭,句式活潑,富於跳躍感覺,在酒筵中即席填詞,難度更高.唐五代詞人以温、韋、馮、李爲四大家.温庭筠存詞十八調、六十八首,詞律嚴謹整齊中而又錯綜變化,依調填詞,完全打破詩律的束縛.温庭筠精通樂理,創調之才尤在其他唐五代詞人之上.温詞新創了大量的二言短句,尤其是多出現在首句的位置,頗有主題先行、先聲奪人之效.李煜詞共有二十七調,詞中多用三、五、七言的律句;此外也用了大量的九言句,沉鬱頓挫,哀怨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