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问俗谛——读《人间草木》

摘要

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没有比王国维之死更加具有精神史意义的了.而这样一层极为浓重的精神史价值,经由陈寅恪之文而得到系统及升华之表述:"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①正是有了陈寅恪这样的可贵省思,中国学术文化的道统意识得以延续,才灼射出中国现代学术与思想的巅峰之光.虽然,这星光闪亮尚未能在世界范围的语境中燃出"熊熊圣火",可那只是世人的见地认知尚未及此的缘故.当寻路者踵迹而至的时候,我相信先生的文章人格必将在现代性视域的整体光环中照射出不灭的精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