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的语言与迷狂的景观——1990年代以来乡土小说中的错位式对话及其文化隐喻

摘要

在1990年代以来的乡土小说中,错位式对话构成醒目景观。它有别于西方荒诞派文学中的非功能性对话,也不等同于1980年代先锋式的语言游戏,而是与中国乡土大地上的重大历史和现实勾连,包裹着丰富的信息语码与历史内涵。错位式语言洪流彰显了乡村个体强烈的倾诉欲望,呈现了裂变迷狂的时代景观,揭露了人际间的冷漠和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及存在焦虑。对话越是荒诞和错位,就越发突出乡村的失序与人心的异化,也昭示了乡村各方力量的龃龉,尤其是政治、经济、文化身份和阶级立场等因素的对峙。可以说,错位式对话具有强大的"爆破"力量与"僭越"精神,在语言的横冲直撞中既给文学增添活力,也激起读者重审社会历史进程和打探当下现实的意图,在质疑与反思中促进社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