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当如何书写历史?——朱学勤《覆灭》开场白史实真伪考

摘要

《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从卢梭到罗伯斯庇尔》(简称《覆灭》)是一部讨论法国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的著作。这项研究同在文化大革命之后中国人民对革命浪漫主义运动的反省遥相呼应,它抓住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社会变革的重大不确定性,触及当代中国从革命向改革转变过程中存在的社会价值转向难题,给当时关心中国之未来命运的读者以莫大启迪,在当代中国政治思想观念变革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成为一个言语大胆而思想出格的理论读物。然而,《覆灭》存在研究方法的致命弱点,其开场白对卢梭、伏尔泰和狄德罗等人思想纠葛的描述与史实有很大出入,存在对原始史料的误解、误置和虚构。它杜撰狄德罗莫须有独幕剧本《孤独者》,对那段历史事件的人物、场景、时间、语言、著作等要素的描述违反了真实性和精确性,呈现出后现代主义创作的特征。其学术价值因此大打折扣,令国内政治思想界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