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观看的方式——从大地艺术与照相记录的关系说起

摘要

照相是最早的影像记录。照相术的发明源于几代人对感光材料的不懈研究，即研究如何通过光化学反应来成像。所以，记录可谓照相的本性。 人们用照相来记人记事，当然也少不了记录艺术。照相记录的出现大大提高了视觉艺术的普及程度。《蒙娜丽莎》<'①>被困在了卢浮宫的玻璃罩子早，但我们可以在世界各地看到她的微笑。 照相不仅普及了艺术，也影响了艺术。它俩之间的关系在当代艺术中(尤其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后<'②>)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密，甚至是纠缠不清。大地艺术正是这样一个典型。本文试图以它为例，对记录和作品之间的某些特殊关系加以讨论。“大地艺术是利用大地材料、在大地上创造的、关于大地的艺术。”它成形于20世纪的60年代末70年代初。由于“远离了观众熟悉的展厅”，“观众要么通过图片来揣摩艺术家的奇思妙想，要么就得使用费用高昂的交通工具，他们被迫放弃传统的观看方式，观看本身变成了一种挑战。”<'③>由此看来，观看大地艺术的方式非同寻常，对特殊工具的依赖必不可少。驱车长途跋涉不用说，连飞机航拍、甚至卫星照相都派上了用场。这种观看的级别让传统艺术望尘莫及。而许多影像的获得手段也已远远超出人的生理极限，让人自叹不如——各种“人造眼”(Artificial Eye)<'①>显现了它们的超人本领。不知不觉中，我们对它们眼中有别于人眼所见的世界图景默然接受，归为己用。而不再关心谁能看到这个?我能吗?人能吗? 由于大地艺术观看的特殊性，照相记录成了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可以充当作品的高空看台；可以是一本作品的相册；也可以视为作品的遗像……总之，它不再是一纸照片那么简单，它甚至影响或决定了作品的成形。 照相记录改变了观看方式，影响了艺术创作。但这些都是可见的变化，而不可见也更深层的是观看心理的改变——新的观看方式会突破固有的观看心理。或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目录

【论文摘要】

【英文摘要】

引言

【一】作品远在天边，照片近在手边

【二】照片，高空看台

【三】观众，脚不离地

【四】标准照

【五】作品的“遗像”

【六】作品的“相册”

【七】事后观众

【八】不动的飞矢

【九】照片中不可或缺的背景

【十】看真人和看照片

【十一】照片的失真导致的失望

【附录】